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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詹敦仁早已传授清淡饮食观泉

来源:溪口 时间:2022/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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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为五代安溪开先县令,一生淡泊名利,晚年稻米素餐,清茶为伴,留下众多脍炙人口的田园诗赋

安溪开先县令詹敦仁纪念馆的建筑宏伟壮观

本期人物简介

詹敦仁:字君泽,号清隐,五代时期安溪开先县令,勤政爱民、清修砥节。《安溪县志》《泉州府志》《八闽通志》《十国春秋》等皆有其传。

泉州网3月18日讯(记者吴拏云文/图)近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在全球肆虐。防控疫情的同时,人类也在自责与反思。不少专业机构通过研究后认为野生动物携有众多危险病毒。但时至今日民间仍有人出于炫富、猎奇之心,滥食野味。翻阅历史,早在千年前,爱民如子的安溪开先县令詹敦仁就用自己的言传身教告诉人们,清淡饮食既可修身养性,又不会给自然界添乱。人类只有热爱自然,保护自然资源的永续利用,才是真正地保护自身。

詹敦仁之墓迄今犹存

聪敏好学负有壮志

众所周知,在中国古代诗歌流派当中有一个以东晋诗人陶渊明为首的“田园诗派”。这一流派的诗作大部分取材于田园生活,描绘人们躬耕自得的乐趣,直抒胸臆,带给人淳朴、静美的感觉。提及五代时期泉州人物詹敦仁,那是闻名遐迩的一代翘楚。他既是清溪(即后来的安溪)开先县令,又是一位忠于内心的田园诗人。回首历史,詹敦仁的一生徘徊于问政与归隐的矛盾之间,他既想为民办实事、造福一方;又想退隐山水,享受自由自在的乡野农耕生活,这些都集中体现在他的诗作当中。詹敦仁晚年的诗,意境高远,空谷绝尘,称他为“闽南陶渊明”也一点不为过。遗憾的是,如今他的诗作极少有人涉猎,未能引起足够重视。

詹敦仁,字君泽,自号清隐,世称“清隐先生”。生于后梁乾化四年(年),祖居河南光州固始。其祖父詹缵随王潮入闽,授金紫光禄大夫行营兵马使,后隐居仙游植德山下;其父詹世隆,任兵曹录事参军,官至尚书省校书郎。詹敦仁自幼聪敏好学,詹缵曾对詹世隆说:“兴吾家者,必此儿也!”(《清溪詹氏族谱》)敦仁年轻时颇有鸿鹄之志,其诗自述“少年五鼎独能扛,自谓才能世少双”,另有“浩歌发清风,胸怀天宇大”之句,可见抱负绝不一般。他一生著述颇丰,有《清隐堂》《清禅集》等行世。

灵惠庙位于安溪县祥华乡美西村佛耳山麓

改场为县功垂千秋

唐末诸侯混战,生灵涂炭。闽国龙启年间(公元年—年),詹敦仁以监籍升为四门义学士。此时的他对世事洞若观火,“盈虚消息自能明”。可惜闽国在王审知之后,政坛一度陷入极度混乱局面,相继出现弟杀兄、子杀父的惨局,为争王图位,各种势力撕破脸皮互相倾轧,血腥暴虐、残酷镇压一时弥漫整个闽地。这种形势下,詹敦仁注定壮志难伸。杀父夺权上台的闽王王昶颇为赏识詹敦仁,命他参决军机大事,“强以袍笏”,打算用高官厚禄来笼络他。但是詹敦仁不齿王昶的为人,坚辞不受,并以诗明志:“争霸图王事总非,中原失统可伤悲。往来宾主如邮传,胜负干戈似局棋。周粟纵荣宁忍食,葛庐频顾谩劳思。江山有待早归去,好向鹪林择一枝。”表达自己宁可闲居山野,也不愿充当没有脊梁的行尸走肉的坚定心志。为避出仕,他还隐居于泉州清源山下。

开运二年(公元年),詹敦仁终于等来一展才能的机会。当时南唐节度使留从效据有漳、泉二郡,他对敦仁的才识同样十分看重,欲“辟之为属”。敦仁在推辞不过的情况下,请求“监小溪场”,并撰《留侯受南唐节度使知郡事,辟予为属,以诗谢之》曰:“晋江江畔趁春风,耕破云山几万重。两足一犁无外事,使君何啻五侯封。”鼓励留从效放下干戈、发展农业生产,也使饱经磨难的闽南百姓有喘息之机。小溪场原本地属南安,物产丰饶。但由于时局并不稳定,直至后周显德元年(公元年),詹敦仁才真正到任小溪场视事。在小溪场,詹敦仁发现这里“地之所产者,獐麈禽鱼。民乐耕蚕。冶有银铁,税有竹木之征,险有溪山之固……”(见詹敦仁《新建清溪县记》)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于是动了将之建成县邑的念头,提笔亲自写了请求置县书给郡守。后周显德二年(公元年),詹敦仁的请求获得批准,小溪场“增割南安近地”正式置县,并更名为“清溪”(宋时易名为“安溪”)。詹敦仁也顺理成章地当上清溪县第一任县令。

清溪开治,当务之急就是兴建县城。詹敦仁利用农闲之时,征召农户建盖治所、城楼等,每户只需从役3天,故而无人有怨言。整个建造工期未超过一年,县城就宣告竣工,这在当时堪称高效。县城甫成之时颇为壮观,詹敦仁在《新建清溪县记》载曰:“崇门竖楼,所以严其势;绳廊周宇,所以处其吏。屋不华而加壮,寝仅足以为安。居民鳞次,雍雍然以和;官廨翼如,济济而有辨。由陆而至者,必出其途;自水而运者,会流于下。坐肆列邸,贸通有无;荷畚执筐,各安职业。土沃而人稠,风淳而俗朴。”可见当时的县城不仅包含了县衙、官廨、城楼等建筑,就连水陆交通、民宅市肆等也尽皆规划在内。难怪后人评价詹敦仁高瞻远瞩,改场为县,奠民攸居,此功可垂千秋也。

纪念馆内奉詹敦仁夫妇神像

在现今安溪凤冠山下坐落着一座“安溪开先县令詹敦仁纪念馆”,馆内有詹敦仁圣像、詹敦仁生平事迹及图解、詹敦仁及其子詹琲诗词十八屏、詹敦仁亲笔撰写的《新建清溪县记》碑、明万历年间礼部尚书黄凤翔撰写的《重修开先令祠记》碑,以及“父子封侯”牌匾(詹敦仁、詹琲于宋时被赐封为侯)等物。纪念馆规制古典,巍峨高峻。《新建清溪县记》系出自詹敦仁之手,内文详述安溪置县缘起与创建事略,实为不可多得的珍贵史料。

佛耳山上梯田众多

避隐深山“自我隔离”

建县伊始,百业待举。詹敦仁一方面带领乡民立足农林,垦地造田,兴修水利,栽桑种茶;另一方面,劝倡教化,大树学风,宣传儒术思想,鼓励士子怀有报国之心,积极进取。在治理清溪(即后来的安溪)时,詹敦仁由始至终留给人一个勤政爱民、清修砥节的形象。他和诗人周朴、凤阁舍人刘乙等还结为诗友,时常相聚唱和酬对、杯酌斗韵,同时慕古修道,为清溪文坛带来盎然生机。清乾隆《泉州府志·卷之六十四·寓贤》中称,刘乙曾于清溪凤髻山留下诗句“拂石云随帚,耕山鸟傍人”,而后詹敦仁特地遣其子詹琲寄诗给刘乙,诗云:“拂石耕山旧子真,布衣草履自随身。石崖壁立题诗处,知是当年凤阁人。”诗中所提“子真”为刘乙的字。明代名宦、安溪人李懋桧曾云:“清溪山峻而水洌,其水至武荣与他水汇,独莹然如碧,故得名清。其民安土乐生,不作浪游想,故又改名安。唐初不著,入五代则詹令君开山,与名贤周太朴(即周朴)、刘子真(即刘乙)莫逆啸咏,文运渐辟。”可见,詹敦仁对于清溪文风的提升具有强大的推动作用。清初宰相、安溪人李光地也在清康熙《安溪县志·序》中曰:“吾邑自詹公敦仁启治以来,世有贤侯。而詹本名德君子,报政以后,卜隐于佛耳山下,遂蕃其子孙于此。”

詹敦仁对清溪县贡献巨大,但他天性逸隐,并不想耽迷于宦场。宰邑一年多后,詹敦仁便举荐王审知之孙王直道继任清溪县令,自己则退隐于佛耳山中,俯身大地,回归自然田园,进行与世无争的“自我隔离”。佛耳山,据康熙《安溪县志》载,原名“佛天山”,因为形似佛耳,故而得名,“詹敦仁谢令隐此,作堂清隐,自为记”。据说,詹敦仁很喜欢这座山,打算在此长期隐居,就披荆斩棘地进行垦荒,不曾想却在山间偶遇鹿群。詹敦仁告诉族人:“无惊使骤。”意即不要打扰鹿群。于是,他在鹿群休憩的地方附近“结庐居之”,从此与鹿相安无事,和谐共居。

对于佛耳山,《安溪县志》还提道:“是山也,在崇信里,其名崇信者,以留从效辟敦仁书有‘崇待笃信’之语,故以名里。”

据《安溪县志》载,佛耳山原名“佛天山”。

野园躬耕清淡雅居

詹敦仁隐居佛耳山时,不但向世人示范了如何与动物和谐相处,还展示了如何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创造和谐自然美与生态美。且看他的诗作《春日吟》,诗文曰:“逢腊春仍近,迎春岁又新。梅花惊过眼,竹叶且濡唇。老去身长健,酣中性颇真。溪山随处好,非主亦非宾。”最后一句表达了他对于山野自然的看法:人和自然没有谁主谁宾的关系,而应共同缔造、共同维护美好的生态环境。他的《山居吟》曰:“春瓮新开笑语哗,桑麻谷粟五侯家。柳翻新袖莺调曲,鸡主司晨蜂投衙。”《行山吟》则赞曰:“一片青山值万钱,牧童笑指有牛眠。我来多种松杉木,绿荫苍苍不记年。”充满了对田园野趣的描述,袒露了其热爱自然的心迹。

以詹敦仁的身份来说,如果他想每天吃山珍野味并非难事,但是他没有。他曾做《勉儿》诗一首:“明时方急士,儒术可谋身。报国丹心赤,传家黄卷新。窗檠宜自勉,蔬饭莫嫌贫。吾老子应少,禄荣须及亲。”教育子孙应奋发图强、立志报国,使家族得以振兴。而对于饮食,应抱有朴素之心,只求蔬饭果腹即可。他自己也是这么以身作则的,在《柳堤诗》中他描绘了自己的田园生活:“种稻三十顷,种柳百馀株。稻可供饘粥,柳可爨庖厨。息耒柳阴下,读书稻田隅。以乐尧舜道,同是耕莘夫。”种的稻谷用来煮粥,栽的柳树其叶子可以用来生火做饭。累了可在柳树下乘凉,有精神了便在稻田间读书,何其快哉!

还有更多的诗句可以证实詹敦仁拥有异于常人的“清淡饮食观”,如《行至双溪口,午炊,主人开瓮求诗,作此》:“洗杓开春醖,淘粳作午炊”;《耕》:“雨脚收晴趁晓耕,山妻馈饷杂香粳”;《经营吟》:“春山笋蕨肥,妻儿莫愁劳”;《卜筑吟》:“笑共山妻餐笋蕨,姓名那肯世人知”;《芹山亭》:“小摘丝芹细细烹,独吟独酌醉还醒”……从这些诗句不难看出,詹敦仁的食谱上经常出现的是粳(即粳米)、笋、蕨、丝芹等素类,他连鸡鸭鱼都鲜有碰触,更不用谈什么猎食野味了。

还有一物是詹敦仁的“挚爱”,那便是茶了。他曾作《受龙安岩悟长老惠茶,以此作简》一诗:“泼乳浮花满盏倾,余香绕齿袭人清。宿酲未解惊窗午,战退降魔不用兵。”表达自己对“余香绕齿”的茶的喜爱。另有《与介庵游佛耳煮茶待月而归》诗云:“活火新烹涧底泉,与君竟日款谈玄。酒须迳醉方成饮,茶不容烹却是禅。”富源詹保凌说,品茶的同时,还品出禅味来,这茶对他来说该有多香啊!

善待生物保护自然

如今漫步上安溪佛耳山,遥望山顶峰峦起伏之势,确实状似一朝天大耳。只不知千万年来,此山在倾听何音?

当年躬耕佛耳山时,詹敦仁曾在山中建“清隐堂”。后来,他在《清隐堂记》中这样陈述:“(佛耳山)峭绝高大,远跨三乡。有田可耕而食,有山水可居而安。予既卜而筑之,爰取清幽之义,榜所居之堂曰‘清隐’。”对于“清”字,他还有进一步的解释:“若夫烟收雨霁,云卷天高,山耸髻以轩腾,风梳木而微动。殆若晓妆睹镜,夜籁沉声,寒泉聒耳,戛玉鸣琴。非宫非羽,五音不调而自协;不丝不桐,五弦不抚而自鸣。此其所以为清者也。”但光是山的“清幽”还不足以打动詹敦仁,他最爱的还是清闲的适居、清淡的饮食、清心的自我修养:“春而耕,一犁雨足;秋而敛,万顷云黄。饥餐饱适,遇酒狂歌,或咏月以嘲风,或眠云而漱石。是非、名利,荣辱、得丧,皆不足为身心之害,此又所以为真清者也。宜乎斯堂以清目之。”时隔千年,这篇《清隐堂记》读来仍令人津津其味、悠悠其思。

詹敦仁卒后,“吏民如丧所亲,道路号泣,立像作佛事七日”。据文献载,詹敦仁临终之时,还在自己的画像上题写“清者其形,隐者其迹。千古虚名,一朝过客。袖手西归,风清月白”的自我评价之语。后来,百姓在县厅外东界建詹祠,纪念、奉祀这位开先县令。今在安溪县祥华乡美西村(佛耳山麓)有一座敕赐灵惠庙,据安溪开先县令靖惠侯文化研究会秘书长詹美山介绍,敕赐灵惠庙为安溪詹氏祖庙,前身是詹敦仁的故居“清隐堂”。庙中间奉祀詹敦仁夫妇神像,左边奉祀其父母詹世隆夫妇神像,右边奉祀其子媳詹琲夫妇神像。厅堂中“父子封侯”匾尤其醒目,左右两边挂有詹敦仁生前诗词“十八屏”。离灵惠庙不远处,詹敦仁之墓迄今犹存,系安溪县文物保护单位。

在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史上,曾经多次被类似老鼠、蚊子、蝙蝠这样不起眼的生物搅得鸡犬不宁。血的教训也提醒我们,善待生物,保护自然生态环境,才是真正保护人类自身。很难想象,在文教昌盛的今天,依然有人要一头扎进茹毛饮血的生活,去品尝蝙蝠什么味道!回想詹敦仁清心寡欲的一生,他那人与自然诗意共居的历史画面,或许能给久违自然的现代人带来一缕山水间的清风和花香,幸而有之的话,可能还有对于生态保护的一点点反思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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