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章,突然就想到了李敖的一句话:“我爱你是百分百,可现在来了一个千分之千的。”
我将我的心置于你的裙边之下。请告诉我你将宽恕我,并很快再同我谈话。让我今天就看到你吧!”
这样一封情意绵绵,热烈炙热燃烧着火焰的情话,是蒋介石追求一个姑娘时候用到的。
年14岁的蒋介石与19岁的毛馥梅拜堂成亲。
年蒋介石结识苏州美女姚冶诚。并在年纳姚冶诚为妾。
年,蒋介石与14岁的陈洁如相识。她个子高高的,因为年纪小,人比较青涩娇羞。当时还在上学的她满脸书卷气,一下子吸引到了蒋介石的目光。看惯了成熟女人的面孔,眼前这个姑娘让他脑子里又活动开了。
各花入各眼,这长相其实很普通吧。
陈洁如,原名陈璐,乳名阿凤。年出生,浙江镇海人,幼时随父母去上海。父亲原本在家乡做些小买卖,年轻时单枪匹马去上海闯荡,做纸商。陈洁如在上海接受到了好的教育,进入了由蔡元培先生创办的海宁路爱国女子学校读书。
阿凤在上海西藏路33号居住,认识了邻居朱逸民。朱逸民比她年长7岁,她们也许有着特别的缘分,两个人合得来,阿凤经常去她家作伴。朱逸民是平民家的孩子,父母过世的早。被南浔巨富、上海证券交易所巨头张静江看上,做了他的外室。
年,上海,在巨商张静江的家中,蒋介石偶遇陈阿凤。
当时张静江的原配已经过世,朱逸民女做了填房,陈阿凤常去张家做客。蒋介石是张静江拜把兄弟。
这样的关系相当于蒋介石与陈洁如冥冥之中的红线。
那时,蒋介石33岁,陈阿凤14岁。据《陈洁如回忆录》说:
年暑假的一天,孙中山和蒋介石、戴季陶去张静江,在张府陈洁如首次遇到蒋介石。陈洁如当时才14岁。蒋介石对陈洁如很感兴趣,在张家大门口等着陈洁如向她要地址,陈洁如故意说错自己的门牌号,但是说对了路线,蒋介石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她家,在陈洁如母亲的干预下,蒋介石没能和陈洁如交上朋友。
年9月7日,陈洁如父亲陈学方因病去世了,陈洁如兄妹年龄小,母亲悲伤过度,无力承办。蒋介石忙前忙后帮助料理丧事,十分殷勤。陈母看在眼里,化悲痛为感动。
蒋介石继续趁热打铁,他打听到陈母的生日。这天,蒋介石带着厚礼来到陈家,陈母从屋里出来,见桌上放着大包小包十几个,问他今天为何要破费。蒋介石说,今天是伯母的生日,自当奉礼,聊表敬意,陈母很是开心。
这时,蒋介石又从包内取出一件东西,举着对陈洁如说:“阿凤,你沾了伯母的光,我也送你一件礼物,你猜是什么?”
陈洁如猜了几次都没猜中,蒋介石摇摇头说:“看来你是难猜中了,我告诉你吧,这是一架德国照相机!”
陈洁如得到如此昂贵的礼物,心里高兴,脸上也显露了出来。
在以后的两年时间里,蒋介石只要在上海就去找阿凤,各种献殷勤。
阿凤渐渐被蒋介石各种追求而动摇,她想蒋介石对她是真心的。若非喜欢,何须费这番苦工夫?陈洁如的防线终于被蒋介石的耐心和毅力所冲垮。
年12月,蒋介石与陈洁如珠联璧合,这一年蒋介石34岁,阿凤15岁。蒋介石为陈阿凤改名陈洁如。纯洁如她,这也是蒋介石追求她的原因吧。
两个人在一起不久,陈洁如随丈夫回到奉化老家祭祖,并结识了蒋的原配毛福梅。
毛福梅对于蒋介石和陈洁如的婚姻,当然心中不悦。可是,那时的妇女受“三从四德”的束缚,不敢有反对的意见。再说,她很清楚,自己反对也没有用。所以,对陈洁如表面上很大方、热情。轿子一到,她迎上去,对陈洁如说:“欢迎你来家。”陈洁如是个知书识礼的人,又见毛福梅年纪那么大,对毛福梅颇为尊敬。
蒋随后陪陈在故乡四处游览,二人感情日深。毛氏和姚氏都在冷宫,而陈洁如独享夫人的风光。
蒋介石与陈洁如乘船去上海。在上海,陈洁如第一次见到蒋经国。因此,蒋经国称陈洁如为“上海姆妈”。尽管蒋经国只比陈洁如小四岁。
蒋介石的另一个养子蒋纬国有时也去陈氏住处,称她为“庶母”。
陈洁如未能生育,蒋介石又和陈洁如领养了一个女儿蒋瑶光。
自年1月至8月下旬,蒋介石一直在桂林,随从孙中山筹划北伐。其间,蒋介石又是写信,又是寄相片,表达对“潞妹”的思念。
8月16日:“傍晚,与璐妹同乘汽车,往北新泾逛玩。”9月10日:“访璐妹三次。”9月12日:“下午,寄笺与璐妹。”10月5日:“晚,偕璐妹纬儿往观影戏。”12月17日:“晚,偕潞妹回寓”
这一时期,陈洁如与蒋介石,感情缱绻,如胶似漆。
年蒋介石被孙中山任命为黄埔军校校长,陈洁如跟着他风光一时。
好景不长,后来爱着爱着就变了。
年4月18日,陈洁如自沪来粤,蒋介石亲到码头迎接。同回黄埔司令部。此后,二人之间常常闹点别扭。两人时爱时憎,亦爱亦憎。
4月20日:“近日不满意于洁如,亦爱亦憎,情思缭乱。”4月26日:“下午,携洁如赴汕,船次为情魔缠绊,怜耶恼耶,殆无已时。”4月28日:“既不能舍之,又不肯谅之,大丈夫之于一女子,何情痴乃尔乎?”4月30日:“下午,与洁如游西湖,途中又生气。我为此碧玉,几病神经矣。”5月22日:“昨夜又与洁如吵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而乃一至于此。”5月28日:“夜由汕头搭车船往海丰,睡至三时,浪入舱口,锦衾尽湿。此为洁如之物,不胜牵念。”6月7日:“终恐其离我以后,受骗受苦,故又不忍弃之”
蒋介石日记里记载了对陈洁如感情的变化,开始的如胶似漆、难舍难离,后来的亦爱亦憎,再后来的埋怨、厌弃想要远离。
年6月,蒋介石与宋美龄相见后,对陈洁如愈加不满。如:“治家无方,毫无教育”等。当年7月30日,蒋介石在北伐途中致函陈洁如,要她“读书治家”。同日,致函张静江称:
洁如之游心比年岁而增大,既不愿学习,又不知治家,家中事纷乱无状。此次行李应用者皆不检点,而无用者皆携来,徒增担夫之苦。请嘱其不管闲事,安心学习五年,或出洋留学,将来为我之助。如现在下去,必无结果也,乃害其一生耳!如何?
同年11月12日,蒋介石得悉陈以每月72元的租金迁居大屋,大为不满,日记云:“招摇败名,年少妇女,不得放纵也。”
这个时候的陈洁如,在蒋介石的心目中,大概只留下不满和嫌憎了。
蒋介石当时前程一片大好,但陈洁如却依然停留在当年璐妹的水准上,撒娇任性,孩子气十足。
年底到年初,蒋介石的路步履维艰。这时候,孔祥熙和宋霭龄轮番相劝,建议他与宋美龄联姻,以换取宋氏家族的巨大财力支持。一方面宋霭龄也是看好蒋介石的前程。
几经努力,蒋介石终于赢得宋美龄的芳心,宋母也在女儿的劝说下,放弃了对蒋介石的成见。蒋介石还答应宋母,先行与所有妻子、侍妾解除婚约。
“从今天开始我要读《圣经》,好好地读《圣经》。”信仰基督教的宋母答应了蒋介石的提婚。
下一步蒋介石需要做的是,与之前的三个女人脱离关系。他和原配毛福梅采取了“离婚不离家”的方案。给姚冶诚在苏州买了房屋远离自己,不再相见。
在九江,蒋介石向陈洁如披露了他的这桩“政治婚姻”的计划。第一步要求陈洁如离开5年,去美国留学。答应5年后再续旧梦,其实两人都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陈洁如深为震惊,愤而离开蒋介石返回上海家中。
陈洁如的心很痛,她难过的是,自己竟然成为了丈夫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她的反抗是无力的、无效的。只得“相信”并“服从”蒋介石的“安排”。她感情上离不开蒋介石,经济上也离不开。她想的是,听从也许还有希望。
年8月19日,蒋介石委托杜月笙安排陈洁如出洋“考察”,临行前给了陈洁如10万元旅行费,叮嘱陈:“要好好学习,回国后可以更好地尽到总司令夫人的职责。”陈洁如乘坐美国大来公司杰克逊总统号轮船启程赴美。
陈洁如穿一件淡灰色细纱长马甲,下面有白红色的间色,里面衬着半节式的背心,脚上穿白皮鞋和粉红色的长统丝袜,短发蓬松,态度自然。在小火轮汽笛吹第一次的时候,伊不觉得怎样。到了大轮船的汽笛吹,小火轮的汽笛再吹的时候,伊就哭泣起来了。
陈洁如走后蒋介石便在报纸上连续三天刊登了自己的单身启示,《蒋中正启事》:
“各同志对于中正家事,多有来函质疑者,因未及启蒙复,特此奉告如下———民国十年,原配毛氏与中正正式离婚。其他两氏,本无婚约,现在与中正脱离关系。现除家有二子,并无妻女。惟传闻失实,易滋淆惑,特此奉复。”
为了某种目的,蒋介石把最爱的和不爱的前3个妻妾全部登报声明,脱离关系。
陈洁如出国时,年方20出头。由于遭此感情悲剧,矢志终身不再嫁人。留美5年多,以全副精力深造,苦修英文、养蜂和园艺,并在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获得硕士学位。
5年以后,年,陈洁如回到上海,于她来说,这一定是个伤心地,会勾起对心酸的往事的联想,她选择当初约好的5年期限而归来,是否是心中还有期望。她没有忘记自己被蒋介石分手了,但她还是回来了。她给蒋介石写过几封信,关于生活的艰难,蒋介石批给她5万元钱。
抗战全面爆发不久后,上海沦陷,租界成为了陆地之孤岛。住在法租界巴黎新村的陈洁如成日如履薄冰,深居简出避祸。
过了一个五年,又过一个五年,誓言如风,大风吹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陈洁如与蒋介石对这段关系的认知是不对等的。陈洁如一直认为自己是蒋介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以为蒋介石因为无奈而抛弃他,其实或许蒋介石早就不爱她了,这才是真相。以蒋介石对这样一个女人的长情,7年爱意早已用完了,美化的永远会被现实打败。
陈洁如的回忆录里详细描写了两个人的婚礼:
“婚礼仪式分为两部分:他们的结婚仪式于年12月5日在上海永安大楼东安旅馆的大宴客厅举行。证婚人是张静江,主婚人是戴季陶。第一部分是在结婚证书上用印,以确认这种现代式中国婚姻;这仪式要在大厅一端的一大礼桌旁举行。第二部分是在对面另一端的供案前,象征式地祭拜天地祖宗。
然而,蒋母于当年6月14日去世,11月23日下葬,蒋介石自10月8日至12月11日,一都在溪口忙着安葬母亲,没有离开。12月5日这一天,蒋日记所记为“往访萧王庙孙氏母舅”。蒋介石记在自己日记里的行程是不会有假。
据蒋日记,12月12日,蒋介石离开宁波,13日到上海,日记云:“投宿大东旅社,璐妹迎侍。”看来,这一天才是蒋、陈结合的日子。称“迎侍”,而不称结婚,可见,蒋介石没有当成一件大事或喜事来办。
在全部的日记中,也没有提起过与陈洁如结婚的场面。
她的回忆录更显得扑朔迷离。
如果陈洁如对自己和蒋介石结合的日子、地点都记错,其他的生活情节的真实性和准确性恐怕也要多打几个问号。或许是后人的加工,或许是她自己的臆想。
年,国民党退守台湾,蒋介石并没有带走陈洁如,也不会带她走。陈洁如在与共产党有着密切联系的女婿陆久之的帮助下留居上海。
她被推选为上海市卢湾区政协委员,每月领有元的生活补助费。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由于形势日益紧张,陈洁如深感待在此地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提出了移居香港的请求,得到周恩来总理批准。
年,陈洁如定居香港。蒋经国听闻此事后安排人在香港给陈洁如购买了一套公寓供其养老,以念之前这位“上海姆妈”的些许情分。
陈洁如在香港孤身一人,有人觉得她孤老无依,也有人觉得她衣食无忧,安享晚年。
在香港期间,75岁的蒋介石回首30多年前的这段感情,托人给陈洁如带了一封信:他告诉陈洁如,曾经的照拂和关怀,时常想起。这只不过是他偶然的愧疚罢了。往事都付诸东流了,只能留下心里的一声叹息。
陈洁如与蒋介石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只有7年,却牵扯了一生,后来的后来,她对他的爱早已经休眠,但是却有放不下的感情或者是念想,她孤单的活了一生,值与不值自己明了。
陈洁如临终给蒋介石回了一封信:“30多年来,我的委屈惟君知之”
年2月11日,一女友去看望她时,发现她已经溘然长逝,终年65。
异乡孤茔,正和她生前一样,在寂寞来去。
她认为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妻。蒋介石却说:“凡认余为父者,只能认余爱妻美龄为母”
蒋介石对她从喜欢到厌弃,多年后迟来的愧疚。陈洁如从拒绝到倾心再到孤独一生。
就好像人们所说的“洗衣机式恋爱”,先缠着你,围着你转,再把你甩到一边。不过是世间千千万万男女中一桩关于感情的纠葛。
以一句台词结尾:“她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盼、可怨、可恨之人,否则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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