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嫩芽在长成参天大树
作者-朱哥心语
题记：相逢、相识、相知、相守，人世间美好的字眼！仿佛这些带着“相”的字眼，里面理所当然地深埋着爱情的意识和种子；在天地人和的年代，长成爱的参天大树，指日可待。
第一章：偶然相识
男孩的家本来住在大山深处。后来，因为地方政府要在深山建一座水库，男孩的家正处于水库设计图圈的一角，需要拆除，所以男孩他们举家搬到了村委会旁边的一套已故独身老人的房子里住下了。那房，离女孩的家相隔不到一里地。
一天，男孩的妈妈过来女孩家借一勺大米，说男孩几天都没吃过一粒米饭了，男孩妈妈担心孩子会出问题，想借点米熬点白粥给男孩吃，这是女孩第一次见到男孩。男孩怯生生的，躲在他妈妈的背后，手里紧紧攥住他妈妈的衣服。
倒是女孩很主动，把男孩拉了过来，说：“哥哥，我们去玩吧！”
女孩的爸爸、妈妈很热情，用布袋装了足有20斤的米递给男孩的妈妈说：“一勺米能煮几次呢？这些先拿去，吃完了再来我们家要！”
男孩跟着他妈妈要回去，可是女孩不肯，拉着哥哥要留下在家里吃饭，和自己一起睡觉。
女孩的妈妈说：“傻闺女，哥哥要回去了，他刚下来我们村里没多长时间，还不熟悉，怎么能在这里跟你一起睡呢？”
女孩松开了男孩手，难舍难分的目送着男孩走远，那一晚，她到很晚都没有睡着。
随着时间的流转，女孩和男孩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了，慢慢两个人成了亲兄妹一样，有时早上一醒来脸都没有洗，两个人就凑到了一起做着游戏。有时甚至一天三餐就直接在就在女孩家吃，直到晚上他爸妈来接他回去睡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男孩把女孩家当成他自己的家了。
不知不觉，男孩和女孩都到了上学的年龄，这年9月1号，男孩和女孩手拉着手，背着他们妈妈连夜手缝的新书包，随着他们的爸妈去了学校报到。男孩和女孩给编到了一起，坐在教室第三排。从此，两个人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上三年级的时候，有一天，男孩过来叫女孩一起上学，可是女孩还没起来。她妈妈一摸女孩的脸蛋，吓得大叫对丈夫说：“快点送妞妞去卫生所，她发高烧了！”
男孩哭得稀里哗啦，说：“妹妹你怎么生病了？那我也不去学校了，我陪你！”
女孩的妈妈心疼的说：“傻孩子，你肯定要去上学。妞妞是生病了，去不了。你还要去跟妹妹向老师说一声，请个假呢！”
男孩乖乖的去了学校，向班主任给女孩请了假，自己回到了教室上课。可才上午10点钟，男孩就背着书包回到了女孩的家，原来他才上了一节课，就偷偷地从学校跑了回来。这时女孩已经打完针，睡了一觉以后，烧退了好多。
因为男孩和女孩情同亲兄妹，也使得他们两家的父母亲相处非常融洽，就像是多年的挚友，又像是同根的亲戚。其实，他们两家姓都不同，男孩姓刘，叫刘伟。女孩姓李，叫李娟。
转眼读到了五年级。这时，李娟长得跟刘伟差不多高了。11岁的李娟，长得亭亭玉立，梳着一对油光的马尾辫，白嫩而红润的脸上，嵌着一双灵光闪闪的大眼睛。这时的刘伟，12岁的他，也长得帅气如童星，俊俏的脸上，散发着无限的青春气息，喉结也开始慢慢凸显了出来。
第二章：痛苦分离
三月的一天，春寒料峭。李娟吃过早饭，见刘伟还没有来接她去上学，跟爸爸妈妈说了再见，就直接去到了刘伟家。这时，刘伟的爸妈已经把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了，一辆挂斗卡车停在了他们家门口，他爸爸正往车上装东西。
见了刘伟，李娟诧异的问：“刘伟你们干什么？都不叫我去上学校？”
刘伟把李娟拉到一边，轻轻的说：“我爸妈不让我告诉你，我们要搬家了，要搬去县城里面住。你放心，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那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嚎啕大哭的李娟，跑回家里抱着妈妈，撕心裂肺地说：“妈，刘伟要走了，他们要搬去县城，我以后怎么办哪呀？”
李娟爸妈故意显得比李娟还要诧异：“啊？有这回事？”
刘伟他们的在山下的住房，只是借用，不能算是他们自己的房产。当年，政府要建水库导致刘伟爸妈要搬迁，但补助的钱款根本不够他们重新建房，而当时刘伟的家庭非常贫困，连一家三口吃饱都难，哪还有钱去重新建房子？
通过村委会讨论，就安排了他们借用村里已故老人的房屋暂住，等到有条件了，再作打算。独居老人的房屋，根据政府的制度和要求，划分为了村委的公共资产，给刘伟他们家的租住期限是8年。
在这些年中，通过刘伟爸妈的艰苦奋斗和勤俭节约，他们聚到了8万多元，加上政府的补贴，在县城买了一套平的房子，3月12日是他们迁屋的时间。
其实，李娟的爸妈等大人们早已知道这事情，只是瞒住小孩不说出来而已，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妞妞跟刘伟关系非常好，如果说破了怕影响到孩子的学习。而且他们两家的人还特别交待了刘伟，不能对李娟说真话，保守这个秘密，等到以后搬出去了，再找机会跟李娟解释。
刘伟也是非常无奈，非常舍不得李娟的。正所谓身不由己吧！小小的年纪，他就要承受着与挚友分别及隐瞒实情的煎熬，其实在刘伟的内心，感觉更是对李娟的一种欺骗。
刚开始他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临到真正要走的时候，要离开这个他生活了8年之久的村子，要离开这个8年来形影不离的妹妹的时候，这是一种怎样的难舍难分？刘伟感觉再也不能隐瞒下去了，再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了，就拉着李娟走到一边，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李娟，他要搬去县城住了。
村委大堂的一台长摆机械闹钟响了9下，送行的队伍敲锣打鼓的聚到了村委。刘伟一家三口同村里的干部和乡亲一一握别之后，便上了车。
李娟无可奈何，可到最后还是松开了拉着刘伟的手，哭得差一点晕过去。随着“隆隆”几声汽车开动，锣鼓声，鞭炮声，带着李娟呼天抢地的哭喊声，一起混成了一曲“春别曲”，回荡在了农村一方的天空，久久未平。
第三章：渐渐遗忘
李娟在心里恨透了刘伟。他恨刘伟不早告诉他们要搬家的情况，和她的爸妈一直隐瞒着她，一起骗她。她也非常恨刘伟的爸爸和妈妈，每次去了她们家，她热热情情的给他们搬凳子坐，给他们倒茶，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就不能直接告诉自己呢？如果她早知道这个事情，也许就可以说服自己的爸爸妈妈，让刘伟的爸爸妈妈搬去县城住，而刘伟就在自己的家里住下去，那样该多好！想着想着，那止不住的泪水，又布满了她那张清秀的脸庞。
像大病了一场一样，李娟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好，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和爸爸妈妈说话，就背着书包去了学校。班主任知道了她的情况，把她叫到办公室，谈了半个多小时，李娟回到了教室，认真地上起课来了。
虽然刘伟说是搬去县城那里住，但县城在哪里？怎么联系？到底多久才能再见到刘伟？这些问题，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上课的教室，放学的路上，睡觉的被窝里，都占据着李娟的整个头脑。但是没办法，她爸妈整天都在外面劳动，根本没有办法带他去县城里找他。而刘伟也因为是学习和路程较远的原因，根本没有时间回来看望李娟。
“这个该死的刘伟，临走时明明说过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我的，结果，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有！”李娟经常在心里这样骂着。李娟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因为长大了，爸爸妈妈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坐车，去县城找刘伟。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慢慢地，李娟不再想刘伟了，甚至连刘伟的样子是怎样的，也在她的脑海里似乎了找不到一个完整的记忆了。虽然有时同学或老师偶尔还在她面前提及刘伟，但她都是淡淡一笑地说：“怎么？你们还记得他吗？咯咯，我是忘记得差不多了！”
岁去弦吐箭。转眼，时间来到了年的夏天。
6月20日，是中考第一天的日子。盛夏的太阳把大地照耀得如同一幕光彩夺目的电影墙，但并不让人感觉到很炎热。李娟拿着笔和空白草稿纸，通过老师检查之后，高高兴兴地进入了中考的考场。
中考是混考，就是各乡镇的中学生会集合到区里或县里的考点统一考试。19号她爸妈送她过来考场的时候，还听有的同学说，县城里也有人要下到这个区考试的。当时李娟蓦地想起，会不会这样又能见到刘伟呢？可是，瞬间她就在内心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真幼稚！县城里面的学生怎么还会下沉到区里考试呢？就算是来了，这么多同学，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得到刘伟呢？而且，这么多年没见，他长成什么样子了，能凭想像就能认识得到的吗？
女大十八才变。可16岁的李娟，不但人长得更加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连心态，也已经变得非常的成熟和稳健起来，很快她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态，进入了忘我的考试状态。
三天的中考，每一科她都胸有成竹，顺水行舟一样考完了试，迎接了她人生第一个最惬意松驰的暑假的到来。
第四章：县城偶遇
长这么大，闺女从来没让她出过门，自家的县城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平常上完学，回到家里就是放牛、割草或者上地里，帮着爸妈忙这忙那的，从来没让她闲过一会。想到这里，李娟的父亲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一阵难忍的灼痛！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跟自己的老婆说：“明天我们什么也不干，带妞妞去县城里玩一天！”
李娟得知了这个消息，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第二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连衣裙和白丝袜，帮着妈妈忙起早点来。
这是一个晴朗得特别热的夏天，太阳释放出炫目的光线，烘烤着广袤无垠的大地。
一个小时的车程，李娟目不暇接地望着车窗外的景物，道路两边翠绿的树木，金黄的麦子，长势喜人的禾苗，还有一群群忙碌的叔叔阿姨们，在田地里一边哈哈的开着玩笑一边快乐的劳动着，有的叔叔还唱起了她听不太懂的山歌，如同步入了人间仙境。
来到县城，环境果然同自己的村子不一样。宽敞的大街，穿红戴绿的大人和小孩，马路两旁是精致的一栋栋楼房，特别是县政府和电影院的大楼，足足有七层高，“也不知道，这当时是怎么建上去的？”李娟拉着爸妈的手，感慨地说。她一边欣赏着各色的景物，一边感叹着县城的繁华，整个人的思绪，仿佛飞到了美丽遥远的神话故事里，久久都拉不回来。
突然，他爸在一个菜市场的门口停下了脚步，望着菜市场里怔了一下，叫了一声：“刘伟”！
李娟和她妈妈还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事？”
“我看到刘伟他们了！”李娟爸爸说着，就急着过马路走向了市场，李娟和她妈也跟了过去。
果然，刘伟他们一家三口在市场买菜，多年未见，几个大人们都老了不少。唯有刘伟和李娟，却是长成了典型的俊男靓女，在街上特别醒眼。
刘伟父亲紧紧握住李娟父亲的手说：“哥嫂，多年前，你们给我家的帮助，我们一直没有忘记。只是，因为我县城这边的事务也繁忙，伟子又要读书，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回乡下去看看你们，真是抱歉非常！今天真没想到能在县城遇上你们，中午，一定得去我家吃饭，我要好好招待你们一餐！”
李娟父亲“诶（ěi）”了一声说：“哥们，言重了！我们都是乡亲，何来这样一副客套？”
此时的李娟和刘伟，沉默、羞涩、难过、激动......两个人都说不清，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什么滋味都有，“翻倒了五味瓶”这句话，还不能完全形容透他们此时此刻的心境。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有4年多没见面了吧，你还记得我吗？”刘伟先开口，声音里明显带着颤颤的但是被他极力控制的激动。
“记不得了！还说，如果是我一个人在县城，绝对会认不出你的，还好我爸还认得出你！”李娟非常淡定潇洒，银铃般的洒出来一句。但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家在刘伟面前是撒的谎，把她自己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不少。
“还记得你吗？怎么会不记得！我还伤痛还生气呢！这么多年，也不回乡下看我一回，亏我们家当年对你那么好，一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李娟在心里，开始咒骂起刘伟来了！
“行了，我已经买好了菜，走吧，去我们家坐着聊，大家别站在这里累！”刘伟的妈妈提了一大菜篮子的菜走过来同大家说。
第五章：幸福的午餐
这是一座六栋楼房的集合院，每栋五层高。刘伟他们住的是东边第三栋的二层，四房一厅。面临院子中央的一间房是刘伟的睡房，阳台上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李娟抚摸着一盆带着鲜嫩紫色的桔梗花，闻着淡淡的清香，似醉非醉，不小心碰掉一片紫色的花瓣掉在花基上面，仿佛是撒下了一地她当年因为刘伟的离开而跌入谷底的心碎，猛然一阵失落惊醒了李娟，对着刘伟大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骗我？”
刘伟给这突如其来的责问吓得不知所措，呆呆的问：“我？我怎么骗你了？”
“你为什么到走的那天才告诉我？头一天，明明你还在学校上课的！”
“是我爸妈不让我告诉你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爸妈在县城里买房了。转学的事，我都不知道，是后面我爸才告诉我的。
“来到县城以后，我很想你，可是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我跟我爸妈提了很多次想回乡下看你，可是他们天天都在忙，说没时间。我又不知道一个人下去......”
刘伟涨红的脸此时慢慢回归正常的红润，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一股脑的说着，仿佛要趁这个机会，把这四年积蓄下来的所有想说的话都同李娟说完似的。
“你考得怎么样？报的什么志愿？”李娟突然打断了刘伟，兴奋的问道。
“你呢？我报的师范！”刘伟又问又答。
“师范！竟然真的还和我一样，报的师范！”李娟在心里暗喜。但是想到，多年前他们在学校里的儿童时的约定，长大后变成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一个李娟和刘伟都不会轻易点破的秘密！虽然拿不准刘伟现在还记得不记得当年他说过什么话，今天怎么也得卖个关子，绝对不能告诉他实情，就当是对刘伟当年的离开作一个惩罚吧。故意绕了十万八千里说：“我有几科都考得不行，我看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考上师范，只能报职校了，我选择的是‘农中’的志愿！”
“农中？在溪口的那个农中？你怎么不报县城里的志愿？师范就在我们县城这里，溪口农中离我们这里很远！”刘伟嘀咕了起来。
12点30分，开饭了。16个菜盘，差不多把刘伟家的一张大圆桌子摆满了，当六口人围着桌子坐下，两家的温情瞬间布满了整个大厅。刘伟的父亲拿出一瓶乌黑得像酱油一样的秘制药酒，边摇动边说：“这酒我泡了三年了，准备过一段时间回乡下给哥嫂拿去的，那今天，我们就干掉它先，下次再拿别的！”
“我和李娟不喝这种，太烈了，我们喝另外的！”刘伟说着，从自己的书房里拿出了两支他偷偷在超市买来的马提尼鸡尾酒，开开盖子，给了李娟一瓶，自己留下一瓶。
“这是什么饮料？”李娟爸爸睁大了眼睛。
“叔叔，这个叫鸡尾酒，我们很多同学都很喜欢喝的！”
“什么？鸡尾酒？就是我们家里养的那种鸡，把尾巴割下来泡的酒吗？伟子到了县城，倒是时尚了不少啊！这种酒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还是城市好啊，什么新活都有！”
李娟爸爸的话，让整个屋子里充满了幸福的笑声。
第六章：录取通知
8月3号这天，李娟正在午睡，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哥嫂，你家闺女的录取通知书来了！”还没等李娟起床，邮递员的声音就把李娟的爸妈招呼到了门口。李娟从床上弹跳起来，打开一看：“修水师范学院，录取通知书”！如愿以偿的通知书！
不一会，李娟的家里被挤得水泄不通，前来庆贺的村民们，一批接着一批，搞得李娟的爸爸和妈妈应接不暇，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村子的上空。
此时的李娟，极力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表现出极其平淡的神情对待乡亲们说：“叔叔阿姨，你们太客气了，我考的就是一个普通学校，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
可内心的她，怎么能不乐得开花呢！长大这么多年，她看到自己的爸妈天天都是早出晚归，干农活的脏和累，把父亲和母亲折磨得明显比城市上的人要老七分！她曾多次在心底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后面考上理想的学校，找到好的职业，早日让自己的父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
特别是，她一直都记得，读五年级的时候，他和刘伟在一次课外活动的时候跑到了学校后边的河里抓鱼，当时刘伟就说过：他很喜欢做老师，长大以后，他也要去做一名教师，教书育人。李娟嘻笑着说：“哥哥，我也和你一样喜欢做老师，到时我们一起去教书！”
李娟一直都觉得，刘伟是上天派来给他的保护神，她想跟刘伟在一起一辈子，做同样的事，走同样的路，过同样的生活，直到两个人慢慢老去。这种想法，哪怕还在她只是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强烈，已经在她的心底牢牢扎根了下来，甚至可以说，已经在慢慢发芽了！但如今，她最担心的是：刘伟报的志愿，是不是真的是修水师范？就算他报的志愿真是修水师范，那他能不能真正考得上呢？
不过，一阵欣慰提醒了她，她相信刘伟是一定能考得上的！因为当年刘伟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就一直都名列前茅，每科成绩，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二名。
高兴！开心！幸福！成就！思念！
此时，百感交集的滋味，充斥着一个农村姑娘头脑，抚慰着穷乡僻壤一片天空。
第七章：离乡入学
9月13号，对李娟来说，可能是她人生中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最最重要的一个日子，这一天，她要去县城上学了。
李娟背着自己喜欢的一袋书籍，走在爸爸爸的后面，不停的跟送行的乡亲们打着招呼，作着告别。
父亲挑着沉沉的一担，这头是被子、床垫等生活用品，另一头是一个新订做的松木箱，里面装满了大米、腊肉和她妈妈做的农家点心，特别是还有刘伟最喜欢吃的腊鸭炒笋干。
扁担吱吱呀呀的响着，伴着父亲的喘气声，和着两个人的脚步声，汇成了一曲独特的乡村告别曲。
李娟一路走着，心里感觉到兴奋、感动，当然也带着许多离别的伤感，还感觉到了几份学习的压力，各种思绪混杂在一块，无以言表。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就要告别自己的爸妈，告别热情的乡亲，告别生她养她10多年的村子，去到县城，走上她新的人生，去迎接她美好的未来，去迎接他喜欢的人儿。
她已经长大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淘气的不懂事的小女孩了，她现在是一名县城的师范生，也是这个村里今年唯一的师范生。她知道爸妈在她身上寄托了多少希望，她也知道，背负了多少乡亲们的期望！她知道，她肩上所背负的担子，重量要比此刻背在背上的书包要重上千倍！万倍！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好好的学习，用优异的成绩，来回报他辛苦的爸妈，回报她热情的乡亲，回报她留恋的土地，做一个合格的中华子孙，时代新人。
“爸，你累吗？要不要我们停下来歇息一会？”李娟心疼地跟爸爸说。
“不歇了，这算得上什么？一会迟了就赶不上去县城的班车了！”爸爸喘着气回答说。
第八章：如愿重逢
校园门口左边的幕墙上，“师范学院”四个行楷体红色大字，赫然的镶在金黄色的底板上面，像四个魔力大爪，紧紧抓住了李娟的眼光和灵魂。
校门口的右边，挂着红色锦缎横幅，上面写着金黄色的五个大字“欢迎新同学！”
在学校操场中间的花坛上面，伫立着一根油光滑亮的不锈钢旗杆，上面飘扬着鲜艳的五星红旗。一阵风吹来，国旗左右摆动，发出温馨的回响，热情招呼着步入校园的各路莘莘学子和送行孩子的家长们。
正对广场中间最里边的一栋教学楼顶上，一个大喇叭里播放着柔美的钢琴曲，醉了一校园的柳绿花香。
广场的右边，有好些人在排队，李娟看出了那里就是报到处，她把父亲一起带了过去。
李娟父亲放下担子一抬头，就见到了刘伟和他的父亲。这时，两位父亲愕然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哦？刘伟也考的是师范？”李娟的父亲说。
“真没想到啊，李娟你也报了师范？这下，你又可以和我们家伟子在一起学习几年了！”刘伟的父亲，抖出了一脸的惊讶和突然。
而这时的李娟和刘伟，显得异常的平静。因为他们早就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的。这不是天意，这就是他们的人生，这就是他们的命运约定。
终于放下心来的刘伟，但又现出几分浅浅的尴尬，笑着对李娟说：“你这娃子，讨我账来了啊？上次在我家吃饭时，你不是说你选择的是农中吗？你害得我担心了好一阵子，生怕在师范见不到你！”
“是又怎么样？谁叫你当年要骗我！我今天就是要来讨账的，我要把你这么多年欠我的，统统都要回来，还要你加倍的偿还！”李娟毫不客气。两位父亲听得像丈二和尚......
其实，刘伟当然记得！至今都还记得：几年前的一次课外活动课上，在学校的小河边上，他们两个就“约定”过的。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搬家到了县城，离开了李娟，但是他心里一直都记得李娟，时常会想起！不，现在长大了，应该可以用上“思念”这个词了。
他坚信，若干年后，他跟李娟一定会再见面的。因为，这是他们的“约定”。这种萌芽状态的，不觉人意的约定，一定会披上神的保护符，让芽儿在土里默默孕育，在心里默默生长，等时机一成熟，终将芬芳吐艳，茁壮在人间。
朱哥心语
-6-10作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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